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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Chapter14虔诚的教徒  (第3/4页)
,第一次感觉英文很聒噪,发音又尖利。    宋煦被吵得不行,她对他说中文:“等会万一走散,我在门口等您。”    有人故意挨挤,程述尧抬起手臂替她作挡,他说:“车就等在外面,听完弥撒回去,不用着急。”    程家年轻一辈不太说中文,咬字软绵绵,程珣稍好一点。几位叔叔里,程述尧中文讲得最流利,发音标准,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,让人心静。    他们呆在一起,语言切换自如。宋煦印象里,他法语说得也不错,这不奇怪,很多贵族公学把法语列为必修课程,但程述尧还会讲西语和德语,她就感到不可思议了。    无论程述尧说哪种语言,她听来都是一种风格。吐字清晰,且优雅克制。    子夜弥撒即将开始,教堂里座无虚席,来晚的人自发站到最后面,期间无人说话,气氛静穆。    他们挑了一处隐蔽角落,远观着仪式。主教登上祭台,讲道词慈悲而晦涩。    宋煦听不懂,思绪飞离,她颈项纤直,习舞练就的好仪态,极为出挑,一双瞳仁清亮,不了解她本性的人会被骗走眼,还当她在专注聆听什么。    有人居高临下道:“不专心。”    她侧过脸,不服气地想,他很专心吗?专心就不会注意到她在走神。    主教话音刚落,唱诗班的孩子们跟着牧师缓缓入场,趁着间隙,门口又放进来一批人。    人潮涌动,宋煦顺势抽身,她溜进玫瑰窗下的告解室。告解室是一间木制的小屋子,用以向神父告罪忏悔。    屋内昏暗而逼仄,意外的清静,她准备等弥撒结束再出去。    熟料她一转身,瞥见窗外一道身影,有人正透过泛黄的窗格,静静望着她。    宋煦走近两步,问:“四叔,是你吗?”    下一秒,回答她的,是他身后轰鸣的管风琴。    那以整座教堂做共鸣腔的乐器,奏响的瞬间,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开来,气势庞大,神圣威严,不容侵犯,无上的压迫感,使人分不清是敬畏,还是恐惧?    宋煦抿着唇,很谨慎地没再开口。    隔着一扇小窗,周围昏黑,光线微弱,像身处薄暗的海底,波光粼粼。    “宋煦。”程述尧的声音辨不出情绪,“这是我们第一次来教堂听弥撒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    她愣了下,“什么最后一次?”    “莉莉,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大教堂是什么时候吗?”他唤她莉莉时,一丝难得的温和。    那天所发生的事,犹在昨日,她不会忘记,“您带我来教堂受洗,上帝见证,从那一刻起,您成为了我的教父。”    “十三年说长不长,你刚满十八岁,属于你的人生路上,风景会越来越美。十三年说短也不短,你长大成人,有很多事我不说你也明白。”他说,“以前,我认为你做事不够坚持,没有恒心,现在看来,学芭蕾也好,只要下定决心,你一定能做好。”    停顿片刻,程述尧说:“今晚听弥撒,是我们最后一次来教堂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是最后一次?”宋煦微微蹙眉,“我和哥哥的婚礼会在教堂举行,您必须要来吧。”    “不是必须。”程述尧口吻冷淡,“我不会出席你们的婚礼。”    她定定看着他,“可是,您是我的教父,也是程珣的四叔。长辈里,您最适合做证婚人。”    “老太太可以做你们的证婚人。”他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,“我不会参加你们的婚礼。”    难以揣摩他的心思。男人的面孔沉在阴影里,像风平浪静的海面,那双眼里或许情绪暗涌,或许什么都没有,波澜不兴。    宋煦有所预料,她目光不移道,“那天程家会请很多宾客,这些年,您知道家族里的人怎么看我的?一辈子最重要的场合,您竟然不能来。哥哥有程老太太撑腰,二叔和三叔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一定会来。那我呢?没有父母至亲在场,这是我的婚礼,还是要我表演的舞台?”    “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。”他说,“莉莉,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,我保证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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